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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月16日 晴
事情开始有些不对劲了——天气越来越热了。
自从昨天楼下寝室的学弟在宿舍里不慎跌到结果被烫死以后,我们寝室就打开了所有的水龙头,不过效果不太好,很多水在洗脸池就蒸发了,没有一滴水能流到厕所距离五米以外。
所有的门窗都用毛巾被堵死并且每隔5分钟就要浇一遍水,空调外机已经损坏,不过本来我们的钱也用完了。
我好饿,想出门买吃的,但是还有店开门吗?
哎呀,忘记浇水,堵门的毛巾着火了,不写了。
6月17日 晴
今天早上7点,一小寝的阳台门在大家都睡着的时候被烧穿了,仅两位同学成功逃离,其余两位。。。。。。
于是我们紧急放弃一小寝,退守二号厅跟三小寝。
我又饿又渴,手都抬不起来。这天气到底是怎么了?
6月18日 晴
已经有一小半人昏迷了,我给他们紧急脱水了,但保存是个问题,脱水的人体极其易燃。
寝室长还在努力通过唯一一台完好无损的电脑尝试与外界联系。他跟我说,外面都在传,说如果能够有4辆武汉公交绕着洪山广场跑圈的话,一定可以引起空间乱流,从而改变这灼热黏滞的情况。
这可不好说,听起来不太靠谱。我还听说有一辆公交车在试图开往洪山广场的路上自燃了,不管怎样,向这位为了拯救这座城市而逝去的灵魂致敬。
也许要不了多久——一天,或两天——我就会和这座城市一起迎来最后无奈而屈辱的死亡。
6月19日 晴转雨
我是被寝室长推醒的,他用虚弱沙哑的嗓音告诉我,4辆载满冰块的公交车成功地完成了仪式,召唤出了时空乱流,现在外面就要下雨了。
他扶着我走到窗边,外面阴云密布,突然,啪的一声,什么东西打在了窗户上,我看到了,是水,虽然很快就蒸发了,不过我很肯定,那一定是水!
一股劫后余生的虚弱感袭来,我倚着窗户失去了知觉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,外面的大雨已经下了一会儿了,室外气温已经回到可以忍受的范围了。寝室长也叫醒了其余有能力站起来的人。大家走到阳台上,伸出手臂在雨中挥舞。
马蹄声从远处传来,很快,一个骑着马的男人从雨幕中穿出来,大叫:“浸泡!浸泡!”很快又消失在了另一边的雨幕里。
整个天地好像突然开始呼吸了,在那些看起来了无生机的地方突然有人开始走出来,虚弱的人们纷纷走到室外,涓涓细流汇成了汪洋大海。
人们扛着成卷或成捆的脱水的同伴,纷纷跪倒在泥泞的大地上。他们大张着嘴,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,干裂的嘴唇流出了血,混着雨水流到了同样渴望滋润的大地里。
在雨水中,我的身体渐渐地饱胀起来,那些脱水的人们也慢慢地站了起来。
不知是谁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:“啊啊啊啊啊!!!!!!”好像绝望,又好像狂喜。
Ps.傍晚倒是下雨了,暴雨。三小时后地面就。。。。。干了。。。。。干了。。。。。干了。。。。。